肖夫人无助地拉住肖伯清的袖子,带着几分哭意地问道:“老爷,他说的是真的吗?”她不敢相信自己的枕边人竟然做出过这种事情,她期待着肖伯清能给她一个笑容,对她说一切都是假的,都是骗人的,可肖伯清只是颤抖着嘴唇,半晌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肖伯清的反应已经说明一切,眼见希望破灭,肖夫人颓然坐在地上,脸色暗淡如死灰。
“夫人……”肖伯清想去扶起肖夫人,可肖夫人哆嗦着后退,躲避着他的触碰,肖伯清心中一痛,有些茫然地望了望四周,只见周围人都离得他远远的,肖夫人畏惧害怕躲避他;棠越抱臂冷眼;百里泓看他像在看什么臭虫般,目露厌恶;儿子肖林扑在棠三月怀中无声地抽泣着,棠三月注意到他看过来的目光,抱着肖林背过身去。
众叛亲离。
肖伯清蓦地紧握双拳,抬头直视棠越,辩驳道:“是!都是我做的!我也是被逼的,阿舍威胁我若不交出孩子,就要灭我肖家满门!可那时候孩子已经死了,我去哪给她变出一个活生生的儿子?无奈之下,只能出此下策!当时若还有第二条路可以走,我怎么也不会,也不会损毁我儿的尸身啊!他也是我的儿子!”
“是吗?肖老爷,我们在山洞中发现一条长长的血液拖痕,拖痕旁边还有道道掌痕爪痕,想是有人拖着重伤流血的身体,从山洞里一直爬到外面去——肖老爷,你知道那人是谁吗?”棠越顿了顿,又补充道:“对了,那爪痕很小,比小公子的手还小一点,肖老爷,你知道那是谁留下的吗?”
平静的声音之下,潜藏着一个可怕的真相。
肖伯清满头冷汗,双手揪住头发,惊恐道:“这……我不知道,吴铁匠装藏身弩的时候我不在场……难道……难道我儿竟然没死?天啊!我都做了什么!”
棠越冷眼看着肖伯清做戏,眸中没有一丝怜悯,冷冷道:“你的意思是吴铁匠自作主张?呵,铁匠媳妇告诉过我一件事情,卖出藏身弩的那天晚上,吴铁匠很晚才回家,脸色很难看,脖子上有一道血痕,铁匠媳妇问他血痕是怎么来的,吴铁匠只说是走路摔伤的。当天晚上,吴铁匠发起了高烧,大病了一场,此后整整三个月茶饭不思,像中邪了般,每夜每夜地做噩梦,头发大把大把地掉,短短几个月就老了十余岁。铁匠媳妇问他发生什么事情,铁匠什么都不肯说,只是将所有的藏身弩都付之一炬,再不敢打造弩类武器。”
棠越垂眸看着坐在地上的肖伯清,声音寒冷刺骨:“肖老爷,你知道藏身弩该怎么装吗?要装藏身弩,需先灌药物润滑软化,然后将藏身弩部件一点点塞入,凭经验在体内组装完成,因为隔着身体看不见,组装过程少说也得四五个时辰,犹如一把刀在肚子里不停地搅动着……”
随着棠越阴森森的话语,肖伯清仿佛又回到了八年前的那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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