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在你眼里,她做什么都是对的。你想如何宠她,那是你的事,旁人管不着。”
“但可怕的是,你的这种教育方法,让宋恩慈逐渐产生了这样一个坚定不移的认知――我所做的一切,永远都是对的。”
“也因此,在旁人看来堪称恶毒的行为,在她眼中不过是正确的选择。”
梵伽罗用细长的指尖把闪耀着血光的法阵,以及站立在法阵外的这一个个表情狰狞的人划拉进去,喟叹道:“哪怕犯下这样的滔天罪孽,宋恩慈也只是抛洒了几滴廉价的眼泪,然后就心安理得了。”
“杀了我,拿走了宝物,她觉得那是在替你清理门户。杀了九位掌门,启动禁术,她又觉得那是在守护门派至宝。她按照你的教育方式,不受半点挫折、无忧无虑地长大了。她有着孩童一般的天真,所以也就失去了判断是非对错和善恶的能力。”
“师父,她犯下的累累罪行不仅有她自己的错,也有你的一份助力。所谓子不教父之过,师父,你还没意识到吗?你才是一切罪恶的源头。但凡你对她严加管教一句,也不会有她日.后的肆无忌惮。”
这是梵伽罗头一次用这么重的口气与玄诚子说话,由此可见他不是不怨,也不是不恨,只是深埋心底不曾提起罢了。
伴随着他的述说,玄诚子的眸光开始颤动,然后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许许多多的往事。那些毫无原则的纵容之语和溺爱之举,如今都化成一把把利刃,狠狠扎在他的心上。
他不愿相信自己亲手养大的孩子会变成这样,却又不得不信。他充满了复杂情绪的眼眸,缓缓扫向躺在地上的林念慈,随即心中一冷。
梵伽罗也看向了胸腔起起伏伏的林念慈,似笑非笑地道:“师姐,师父就在这里,你还不与他相认?是了,你平生最擅长两件事,一是推卸责任,二是逃避现实。在这样的情况下,你怕是恨不得自己可以马上原地消失吧?”
包得像木乃伊一般的林念慈停止了粗重的呼吸和手臂的抽搐,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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