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头,苏醒过来的梵凯旋已经被转到了普通病房,一群医生正围着他进行会诊,交错的数据线将他和许多医疗器械连接起来,随时监控着他的各项身体数据。他的心跳时快时慢,他的呼吸极不顺畅,他的皮肤在干枯,他的肌肉在萎.缩,他每时每刻都在老去,速度是正常人的好几倍。
丁羽大步跨进病房,看见好友比照片里更显苍老的脸庞,未曾开口就已先红了眼眶。
“你昨天晚上是不是又喝酒了,脸色看上去很差。以后不要再酗酒了,很伤身体。”梵凯旋摘掉氧气罩,嗓音沙哑地告诫。
“你闭嘴吧,好好吸你的氧!”听见好友类似于交代遗言的话,丁羽露出恶狠狠的表情,却动作轻柔地替他戴好氧气罩,末了看向一群医生,语气焦急地询问:“医生,他现在怎么样了?有办法治好吗?”
“丁总,我们翻遍了医疗记录也没有在世界范围内找到一个与梵总的情况相似的案例。如果是早衰症,他应该在儿童时期就已经开始发病,绝对不会等到现在,而且早衰症是基因突变造成的,根本没有行之有效的治疗方法,对我们来说也没有可以借鉴的地方。我们目前只能根据梵总的身体状况进行保守治疗,譬如他心脏衰竭了,我们就给他的心脏用药;他肾脏衰竭了,我们就给他的肾脏用药,但这些治疗方法都是治标不治本的,顶多只能缓解,不能遏制,更不能痊愈,你们要做好心理……”
“你闭嘴,有话出去说!”丁羽适时打断了医生残酷的宣判。
梵凯旋有气无力地摆手:“是我让他把实情告诉我的。咱们大风大浪都走过来了,还会承受不了这点打击?”话落他艰难地笑了笑,却发现一缕白发从自己的肩头缓缓飘到被褥上。
他盯着这缕象征着死亡在逼近的干枯落发,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一直守在病床边的孔晶发出压抑的哭声,想抱住儿子,却又完全不敢碰触他脆弱的身体,“老天爷,你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的儿子!他才二十多岁呀!你怎么能夺走他的生命?我把我自己的命换给你行不行?你放过他吧!”
孔晶哀痛欲绝的呐喊令丁羽悲从中来,几乎站立不住。他握紧门把手,哑声交代:“凯旋,你好好休息,我马上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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