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警吧。”宋睿摁下110。
梵伽罗却轻轻压住他的手背:“再试一试吧,为了这些人去坐牢终究不值。”
宋睿反手将青年握住,笑着说好。其实他知道,现在报警是没用的,人家的主要目标还在宴会上,根本就没动手,警察去了也只能打道回府,没准儿转过头还会控告他们报假案。赶回去把人拦住更没用,她既然已下定必死的决心,阻止了一次肯定还有第二次,反正不是自己死就是拖着别人一起死,没什么差别。他们总不能时时刻刻盯着她。
所以世间才有这样一句话——穷的怕横的,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像这种不要命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避开。
但青年显然不会避开,不管能不能改变命运,如果不尝试一下的话,他总过不去心里那道坎。其实他未尝不知道自己的能力很有限,能说出“命运像无法改道的火车”那样的话,他比任何人都明白命运的不可违逆,但他在心怀敬畏的同时却会一次又一次地去抗争,如此倔强而又执着的他竟然令铁石心肠的宋睿都没有办法弃之不顾。
“她的童年怎么样,过得快乐吗?她的父母对她好吗?”宋睿放开青年的手,拿出纸笔。
梵伽罗不明白他这样问的理由,却还是将自己感应到的东西说了:“她的童年很快乐,这一部分记忆始终存放在她内心最光明的地方,是支撑她一路走来的精神源泉。”
“她与谁的关系最亲密?父亲、母亲,或者别的长辈?”宋睿一边询问一边快速做着笔记。
“她与母亲和祖母的关系非常亲密,她最深刻的记忆是她被母亲和祖母夹在长凳中间,六只手一起弹奏钢琴的情景,那时候的她笑得非常快乐。”梵伽罗闭着眼睛回想,别人的记忆仿佛也变成了他的记忆,令他绽放出幸福愉悦的笑容。
宋睿快速记笔记的手顿住了,长久地盯着青年因一抹笑容而显得纯真稚嫩的脸庞,思绪陷入了停摆。当青年睫毛轻颤着睁眼时,他已挪开视线,在笔记本上快速写划,徐徐说道:“你把这条信息发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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