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说“为娘”,她直接自称为“妈妈”,这说明其实她更加适应现在这个身份,她潜意识里也认同这里的生活。
凤殊闭了闭眼,又过了好一会儿,才将再次的心潮起伏压了下去。
“你赢了。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我一直都输给你。师傅说太过聪慧的人于寿命有碍,也许你就是聪慧太过了,所以才会活得这么清明,这么疲倦。”
一幕又一幕和他在一起时生活的场景飞掠而过,有好长一段时间,她什么都想不起来,脑袋就像是记录仪,在快速地放映着那些朝夕相处的过往。
他很少在她面前露出伤心难过的神情,不,是从来都没有过。他看着她的时候,从来都是在笑,就好像在她身边只有欢喜没有忧伤,哪怕是在经历天灾之时,他也总是温柔地笑着,揶揄地笑着,认真地笑着,欢喜地笑着,得意地笑着,用各种各样的方式,笑着看她,笑着安慰她,笑着支持她。
不笑的时候,他是什么表情?想不起来了。他真的,很喜欢笑,或者更确切地说,很喜欢对她笑。
凤殊抿唇。
他是天生就这么豁达的性情。她一度嫉妒他这么开放活泼的心态,一度恼怒他这么无所不能的姿势,确认感情后却又总是找机会揶揄他是个笑包,永远都不知道哭有多么的好。
凤殊觉得冷意窜上了脊梁骨,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一下,她下意识地转过身去,抱住了君临的手臂。
君临不这样。
君临会和她吵架,会无所不用其极地折腾她,嘲笑,讥讽,冷战,无视,克制着撕碎她杀死她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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