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完这些话没再去看乔琬和骆凤心,仿佛生怕得到的是个否定的答案。她颤悠悠地站起来,排去队伍的最末尾,自个儿盯着前方自言自语道:“一定是这样,有粮了,今日一定有粮了……”
“怎么会这样?”乔琬相当惊诧,“千阳城不是灾区,按理说城中百姓不说家家户户,起码大部分人家里都该有个月余的口粮,好一点的人家甚至该存有半年到一年的口粮。从岷州城破到现在满打满算也才不到两个月,居然每家每户都出来抢粮食……”
刚才那个老妇人所穿衣衫的料子并不差,虽然不是锦缎面料,但也是斜纹绫衫。穿得起这种料子的一般都是小富之家,不可能穷到每日等米下锅的,可观她的神态,家中应当已经在断粮的边缘了。
骆凤心若有所思地看向人群:“看这样子,钟信那伙人进城以后很有可能挨家挨户搜过粮,把城中所有粮食集中起来了。”
现在看来,必然是这个缘故。
只是令乔琬惊讶的是,她从月袖口中了解过钟信这人的背景,倘若钟信自小生在穷苦人家,会做出这个举措不难理解,通常情况下出身贫寒的义军领导人更容易产生“均贫富”的思想。
可钟信的父亲是福渠县的一名乡绅,家中颇有田产,这就让人有点想不通了。
乔琬顺着人群往前望去,长长的队伍看不见尽头。她从这些人的穿着中很容易地辨认出哪些是城中原本的富户,哪些是城中原本的穷人。这些原本可能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儿的人如今都挤做了一处,唯一的共同点就是他们的脸上都布满了忧色。
这座城里的状况比她想象的还要糟糕,城中一定发生了许多她不知道的事。外面看着铁板一块,内里其实已经是摇摇欲坠了,就不知道其他城里是不是跟千阳城有着相同的情形。
乔琬在心里盘算着该如何应对这种情况,整理人群的士兵也已经整理到她们这里来了。
以她跟骆凤心两人的装束,站在人群里挺显眼的,装不了路人,况且在她们身后还跟着那一群钟信派来的尾巴,于是便大大方方对来人表明了身份,直说想要参观参观。
那名士兵戒备地盯着乔琬跟骆凤心看了一会儿,又去看跟着她俩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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