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一个清润声音泠泠响起,“生死由命,富贵在天。就算二哥是为了替你寻药生子才断送性命,那也该怪我家才对。关你何事?”
夏珍珍再一抬眼,却见宁怀璧进屋。
他才去洗去一路风尘,换了身淡青新衣,在明亮灯光下越发映得容光华润,如亭亭青竹,令得满室生辉。
夏珍珍不敢对视,更不知该如何搭话。
倒是夏老太太明理道,“你女婿说得极是。这生死祸福,哪里是人能预料到的?想当初还是我叫你二哥出门替你寻方子,最该死的应是我了。”
宁怀璧闻言,却转身在岳母跟前撩衣跪下,“当日之事,我们夫妻委实半点也不知情。但听大哥说,二哥当日被山洪冲走,虽生未见人,却也死不见尸。从前女婿没能力,也不敢说这话。但如今侥幸得中,我今日就在岳母跟前立个誓。此生必会竭尽所能,找寻二哥下落。无论如何,总要给岳父岳母一个交待才是。”
夏老太太听得又老泪纵横起来,“好孩子,你快起来,有你这句话,我和你岳父就不枉把女儿嫁你一场了。”
然后她起身离开,让女儿女婿叙述别情,又叫夏珍珍别担心宁芳,他们二老自会照顾。可等她走后,久别重逢的小两口却是相顾无语。
半晌,夏珍珍才抠着床头的雕花,低低道,“又给你添麻烦了。”
宁怀璧道,“你我既为夫妻,便是一体,以后这样的话,休要再说。”
夏珍珍想了想,才干巴巴道,“我,我还忘了恭,恭喜二爷……嗯,得中进士。”
宁怀璧颇幽怨的瞥她一眼,“以后这样的话,也休要再说!都说了你我本是一体,难道你恭喜了我,我还得预备个红包打赏你么?还有,以后不许叫我二爷,叫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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