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茹跟着阴保亨进了夏家的门,悲伤的氛围掩盖住了她脸上的不高兴,让人误以为她是在为夏言民的死而伤心。
她身为晚照歌厅的舞女,跟了阴保亨之后,的确享了不少福,最起码在歌厅里的舞券,基本上都让阴保亨包了,不再需要担心生计的问题;而且,作为舞厅之中少数几个有老板包养的舞女,她在舞女们之间的身份水涨船高,不知道多少舞女私底下艳羡无比。
然而这种浮华的享受背后,月茹却渐渐对阴保亨这个人产生出诸多质疑。
不说这个人整天疑神疑鬼的性格,就是有些时候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阴狠,也让她总有种心有余悸的感觉。
就好像进门之前在黄包车上的问话,她实在想不明白,只是随口问上一句又怎么了,怎么就遭受到阴保亨的一番抢白?
看阴保亨当时那表情,就好像随时都会杀人一样。
跟着阴保亨一起行礼,又跟夏家的人见了面之后,月茹并没有着急着走,是阴保亨嘱咐她,让她在一边稍等等。
但她看阴保亨的样子,又不像是准备在这里吃饭的模样,心里有些好奇,想要再问,却想起来阴保亨的警告,还是果断闭了嘴。
夏家,对她是陌生的,所以她站在灵堂外的一角,其实有些百无聊赖,目光下意识的跟着阴保亨走。
于是她注意到,阴保亨把帮忙抱花圈来的小青年叫到了一边,好像是把山口恭右交给他的东西,又转交到了那个小青年的手中。
隐隐约约的,月茹看到,阴保亨像是跟那个小青年交代了一些什么,然后那个小青年就走掉了,混入了吊唁的人群之中。
吉南市的规矩,家里没了人,来吊唁的亲朋好友中午都要一起吃个饭,在这样的时候,往往都是相熟的一些人,被安排在同一张桌上就座——月茹看到,那个小青年就挤到了院子里的一张桌边,趁人不备的将某样东西扔到了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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