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这棵巨大的古树旁边,又补给了一些饮用水。三只骆驼背上装的满满当当,才开始正式朝着沙漠腹地走去。
库尔班热合曼告诉我们,要先进入戈壁,然后穿越大沙坂,才能进入塔克拉玛干的腹地,而圣墓山就在塔克拉玛干的腹地。假如我们走的快,一路上没有意外的话指不定还能碰到前面那群人。我见库尔班热合曼对前面那群人念念不忘,就多留了一个心思,况且前面那群人还带着枪支,肯定不是什么普通的探险队。
前几天所走的路程,几乎全是地势颇为平坦的大漠戈壁地带,偶尔也会遇见几片盐滩,但是由于常年遭到寒风侵袭,而且现在本就是冬季,寒风更胜,所以那些黑灰色的干涸的盐沼硬壳,都被细沙打磨的光滑如镜,虽然看起来美不胜收,但是走上去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每当踩上一脚的时候,就会“咯吱”作响,像极了腐朽的木门开关的声音,虽然好看却徒增了我们颠簸跋涉的难度。
站在这无边无际的旱地上朝私下观望,周围几乎千篇一律,单调寂寥的环境如出一辙几无变化。看久了就会带来视觉上的疲劳,四处寂静无声,唯有我们一行人行走的声音,而且这种坏境很容易让人觉得窒息,因为太过荒凉,举目望去,见不到任何有生命体征的东西。假如有人在这里失踪,那真是一叶孤舟深入茫茫大海,再也别想找到了。
但是听库尔班热合曼所言,就在这片丝毫没有生命迹象的荒漠里,却孕育过极为摧残辉煌的古老文明,那些辉煌一时的古国,曾经有如神话传说一般存在过,又随着历史的洪流泯灭不见,就像是开到荼蘼的花,悄然凋谢在了历史的画卷里。
我们跟着骆驼,几乎盲目的行走在这浩瀚无边的沙漠里,面对一望无际的空旷戈壁,我跟杨离三少有的没有了说话的欲望。因为这里除了黄沙还是黄沙,仿佛世间万物都不复存在,天地之间唯有茫茫沙海。
这一路上追风走尘,困了就裹着睡袋倒在骆驼旁边就地而眠,饿了渴了就喝点矿泉水啃两口压缩饼干。我跟杨离三几乎是机械般的吃着压缩饼干,但是看库尔班热合曼的样子仿佛在吃什么珍馐佳肴一般,这让我相当无语。
只是随着深入,这沙漠里的昼夜温差越来越大。白天里沙漠腹地的气温高达三四十度,灼热的气浪一阵接着一阵,让人头晕目眩,怀疑自己能被这热浪给烤干了。有时候实在扛不住这酷热,就找个背阴的地方,躲在土堆后面打个盹。
入夜以后气温就会骤降,从三四十度骤降到零下几度,往往我们都被冻得手僵脚麻,呼吸都极为困难,只是肌肉男跟库尔班热合曼似乎并不受温度的影响,无论酷热还是严寒,这两个人都穿着那么多衣服,甚至连表情都没什么变换。
我跟杨离三多次就这一事件展开探讨,但结果都不了了之,肌肉男一贯的不多说话,库尔班热合曼被问的多了就开始搪塞道:“习惯了就好了。”
在这种环境下我们几乎忘掉了时间的存在,直到我看了看手表,才发现已经过去了五天时间。而我们终于成功的穿过了戈壁滩,进阶了无比险恶的“大沙坂”边缘地带,地形地貌也开始逐渐出现了显著的变化。这里的沙漠分布并不均匀,沙子浅的地方不过一二十厘米,地下都是坚硬的土层,而沙子厚的地方甚至有几十米高的山丘存在。由于受到寒风影响,这里的环境呈南北方向分布着大量的“沙丘,沙沟,沙谷”。
此时恰好走到凌晨时分,通红的太阳从地平线上缓缓升起。地平线仿佛被血染一般,呈现出魅丽多变的红色,浩瀚无边的荒漠尽头,显现出一片难得一见的凹凸物,看形状应该是高大的沙丘,孤零零的矗立在寂寥的大漠中。
随着行走越来越近,就看见漫天的红霞映射在沙漠上,那些奇形怪状蜿蜒起伏的沙丘,都仿佛镀上了一层绚烂的金漆,展现在我们面前的仿佛是一座座金碧辉煌的城池,犹如西域古老的繁华街景重现人间,显现出一种海市蜃楼般美轮美奂的景象。
正当我们大家看的出神,库尔班热合曼突然让我们停止前进。他指着前面的沙海说到:“再往前走就是‘枯骨堆’了,前面是事故高发地,风灾很多,一到风沙来袭的时候,到处昏天暗地,昼夜不停,即便是在白天都很难看清道路,别说我们进不去,就连骆驼都会在里面受惊迷失,而且骆驼体重,一旦踩踏了沙壳子,失足掉进沙沟沙谷里面就没命了,所以你们要不要再想想?再深入可就是九死一生了。”
“你不是号称每年进进出出七八十来回吗?怎么现在怂了?你现在要走我们也不拦着你,不过我们肯定是要进去的。为了人民幸福,我们这几条命算什么?没有雷锋邱少云的大义凌然,哪有我们现在的美好生活?要我说你这思想觉悟就不行,国为大家,民为小家,没有大家哪有小家?皮之不存毛将焉附?”杨离三顺着我之前吹下的牛皮,继续吹了下去。
没想到库尔班热合曼倒是全都给听见去了,只是面露难色,似乎极为惧怕前面这段路程,我好奇问道:“现在看去,似乎也没有风沙啊,你到底在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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