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次吧,他不知道为什么一个人冲到了深山里头,好像是追个什么东西。在山里头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但是我见到猫二爷的时候,他是被放在冰棺里头抬出来的,胸口血肉模糊,铁砂都冲进肺里去了。就在他要被火化的头一天,他自个儿从棺材板里坐了起来。
那回,我在场,我特么吓得差点跳起来。知道的是猫二爷又活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诈尸了呢。
没过多久,猫二爷又能蹦跶了,只是他很少再抽烟了,说肺不好,抽烟就肺疼,到后来连说话都不敢带大喘气儿的。
这是我知道的两回复活,别人口里还传着七八回,我估摸着,这猫二爷多少也是死了五六回的人了,可是为什么他每次都能从棺材里又爬起来呢?
有一天,我们终于忍不住了,问了猫二爷。
猫二爷说,他是有九条命的人,没那么容易死。
从那以后,猫二爷这个名号算是框实了。
在我印象里,猫二爷是个老实人,不问寒暑,上身就是一件粗麻白单衣,跟早年间拉黄包车的师傅一样。单衣外面还披着一件白色的羊皮袄子,无袖,无扣,常年敞开。只是传了这些年,早就被猫二爷擦得黑乎乎的了。
最后加上乌黑的面皮子,一条灰色尼龙的长裤,一双黑色的布鞋,咧嘴就露出一口黄牙的卖相,任谁见了都说,这就是个地地道道的陕北老农民。
可他是猫二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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