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毕竟是皇上，是九五之尊，娘娘纵使心中再有怨怒，也要顾及着皇上的面子，皇上的龙威，”明若叹息着，眉头紧锁，“后宫太深，奴婢这一生见的太多，皇上对娘娘是有情义的，娘娘万万不能磨灭了圣上的情意啊。”
兮蔚紧握着锦帕，神色变得凝重而痛苦，“我从未想过和皇上如此，从未想过，是皇上一步步地逼着我走到今日，我以为自己再也不会对他抱有任何幻想了，可是……”
她苦笑了下，薄唇泛白，沉沉的心事压着她透不过气来，自嘲一笑，“兴许哪日我也如瑾瑜一般。”
是不是每一个对胤禛真心的女子，都没有好下场。
明若往紫铜香炉里添了一锭香饼，劝道，“娘娘不会的。”
兮蔚盈盈起身，慢条斯理地将鬓角的一梢落发撩去耳后，此时窗外落叶纷飞，凋敝萧索，原是秋日渐深了，“谁又说的明白呢，兴许我的下场还不如她。”
窗外有一只五柱灯，映着锦帷雪壁，她看着，原是入夜了，“明若是不是觉得我傻，明明可以依着皇上，偏要自讨苦吃。”
“兴许正因为娘娘的与众不同，才让皇上对娘娘格外看中，若娘娘跟后宫其他人一样，依附着皇上，想尽办法献媚皇上，皇上也许不会如此。”
明若说完，兮蔚侧过头来，满屋香烟如醉，袅袅兮秋风，她的心一如深秋时景，说不清道不明，只觉凄色渐深。
莞春捧来烛台，烛光把人镀上一层光晕，兮蔚看着那摇摇欲坠的烛光，这才气凝神宁地闭上眼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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