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沈熠摇头一笑,摆了摆手,在卓成的搀扶下站起身,往里面的寝殿走去,“朕时日无多了,趁着朕现在还有一口气,只能尽力为他们做些力所能及之事。”
卓成惶恐,连连摇头,“圣上言重了……”
“好了,都已经这时候了,你也就不必再安慰朕了,朕的身体状况朕自己了解。”沈熠倒是坦然,坐在床边,叹了口气,“病体残躯,没什么好担心的了,朕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朕走了以后,他们这帮兄弟……”
不知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他的脸色沉了沉,变得严肃,“那个逆子怎么样了?”
“在天牢,裴将军特意派了左骁卫的人守着,这几日还算安稳。”
沈熠点了点头,“朕有些累了,先歇会儿,等朕醒了,带他来见朕。”
“是。”卓成应了一声,扶着他缓缓躺下,直到守着他睡下了,这才悄悄退下。
待一觉醒来,天色已经暗了下去,房檐下的灯笼点了起来,寒意升起。
裴敬良亲自带人去了天牢,带出来一个人,一路上避开众人,直直去了沈熠的寝殿,而后整队左骁卫的人守在殿外,除了卓成以外的所有人都不让随便出入。
沈千矅跪在地上,闻着殿内熟悉的气味,抬眼看了看那个正背对着他的人,比之他离开的时候,沈熠头上的白发多了许多,背也弯了许多,即便没有回过身来,他也能听得出来,沈熠的气息更是大不如前。
“这么多天,父皇终于想到要见儿臣了。”沈千矅凄凄一笑,摇了摇头,“我还以为,父皇已经忘记了我这个儿子。”
“朕都是希望,从来都没有你这个儿子。”沈熠缓缓转过身,父子两人四目相对,心下都暗暗一凛。
短短数月,沈熠苍老的许多,这种程度远远超出沈千矅所料,而他自己比之离开之时,也颓废消瘦了许多,如今的他,就像是一个街边乞讨的乞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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