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遥岑这几天除了去给端木夫人请安,平时都闷在房间里,要么发呆,要么就是将书翻开,多久都不翻动一页。这样的她是烦躁不安的,也是堇色从来没见过的。
堇色以为是端木明湛的归来让自家姑娘郁闷了,她叹气,沏了杯茶放到对方的手边,“姑娘,这是今年的新茶,是京城里捎来的,您尝尝。”
季遥岑端起来,上好白玉骨瓷杯里碧沉清亮的茶水,根根泛着嫩色的细长茶尖竖直地漂浮着,清香沁人心脾。她喝了口,绵醇而甜香,不由振作了下精神,下意识地看向侧间。
堇色皱眉,低声道:“还在房间里睡着呢,大夫来看过了,说是精神郁结,平日要多开解会好些……”
季遥岑眸色微沉,指尖慢慢摩挲着那釉质的杯体。
自从那次见到那个佛珠后,拾翠就一直精神恍惚,一副病怏怏的模样,也就是说对方可能认出了那串佛珠,毕竟当年她是端木轲贴身丫鬟。
对方是个谨小慎微的人,在没有确定的情况下她不会将这件事说出去的,那样的后果是她所不能承受的。从第一天进入端木家,她便一直在自己身边伺候,贴心忠心,进退有度,五年的时间彼此已经习惯了对方。然而,季遥岑不知道她的忠心有什么样的底线,在旧主子和新新主子之间如何权衡,是选择烂在肚子里,还是将这件事暴露出去?其中的利害关系她应该很清楚。
季遥岑深深地吸了口气,起身。
堇色欢喜,道:“姑娘,婢子陪您去后院走走。”
季遥岑在跨出房门的时候,回头看了侧间一眼,在对方的手心划了几个字。
堇色微楞,随即点头。待两人出了院门,她想起想起了什么,故意大声道:“哦,您说那绣兰花的绢子?好像是在箱笼里,婢子这就回去找找,姑娘你慢点走,婢子这就来。”说完匆匆地往回跑,进了房间将靠在床头的一个黄花梨螭纹联橱的锁打开,在里面翻找了一圈,才找出了个水蓝色的绢子,匆忙中她将锁挂在上面忘了按上。
水晶帘子因为她的进出,被撩起,珠玉互相碰撞发出的清脆响声。须臾,平息了下来,房间里恢复了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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