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她噩梦不断,一会儿是桃花镇那个乞丐狰狞的笑容,一会儿是被溺入莲池的恐惧,甚至,端木轲的白骨看着她龇牙而笑,蹒跚着向她走来。她惊慌失措地逃跑着,一转脸,却是紧追不舍的黑衣杀手,一张张可怕的如鬼脸,手里的刀雪白锋利,缕缕鲜血顺着凹槽沥下,死亡和恐惧死死地缠着她,一点点地收紧……荆棘,山崖,阴暗的小树林。她只觉得疼,全身都疼,喘着粗气,前面突然放亮,宛如有万道金光迸射,一道颀长的身影在亮点的尽头缓缓而来,看不清他的容貌,只看见对方明亮的眸子,那神情似乎很熟悉却又陌生,他伸出了手,缓缓地……
她唯一的念头就是只要抓住那只手,她就可以逃离这一切,然而任由她怎么样努力都够不着,仅仅就是差了那么一点,她绝望了……身后粗重的呼吸声几乎贴着了后颈,她听到了锋利的刀刃划破皮肉的声音……“啊!”她尖叫起来,猛然从跳起来。
“当啷”一声脆响,将她从噩梦中拉回了现实,她呆滞地回头,却是花甲一脸的惊吓,地上碎了一个药碗,褐色的药汁溅了一地。
先知后觉地,她觉得双手像是被火燎般地痛,低头,看见伤口上涂了一半的药汁。
她反应过来,对方是在给自己上药,也就是说刚才只是个噩梦而已,一旦认清了这个事实,她下来,坐在床沿上,脊背上冷汗涔涔。
好久,她咽了下,讪讪地道:“对不起,我,我做梦了……”
花甲先是被她吓着了,此时反应过来,一边拾起药碗,一边撇嘴道:“好好的药被你糟蹋了,这是哥哥一早晨熬的,对伤口最是有效果了,可惜了。”
“对不起啊!”季遥岑惭愧,想要帮她收拾。
花甲道:“不用了,剩下的应该还能用,你做噩梦了?好可怕吗?”她好奇而又同情地看着她。
“咳咳!”外面传来一声咳嗽,花甲做了个鬼脸,收拾了药碗很快地走了出去。
季遥岑深深地吐了口气,回头看向毫无声息的端木夫人,上前摸了摸她的手,将被子掖了掖,简单地梳理了下头发便走了出去。
山谷的早晨清新而美丽,小院子不大,泥胚的院墙上面攀爬着的藤蔓早已枯败,拖拉着长长的藤子,三间小茅屋,正屋的墙上挂着风干的兔子和野鸡,还有串串的红辣椒和玉米。靠着墙角是几畦菜,瘦瘦小小的,露出一点绿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