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遥岑沉默着。
会诊结束后,人都陆陆续续地走了,只剩下季遥岑还守着,她坐在床前慢慢着端木夫人的小臂,纤细得几乎一折就会断,青筋清楚可见,只有些许的温度还提醒着对方还活着。
黄嬷嬷用温热的水替对方擦手,轻叹道:“这样也好,最起码还能看着……你不知道,姑娘小时候也是个活泼的,后院的花儿草儿都被折腾过,还被蜂子蛰了手。郡主生气要罚我,姑娘不愿意,竟然不吃不喝……”提起过往,对方的眼底含着泪,却笑着,“想老奴是个命贱的,哪能让姑娘这么看重?唉,别看郡主是个性子烈的,偏偏管不了姑娘,经常说是郡马惯坏了。其实啊,依着老奴看,郡马惯着,她也惯着……谁让我家姑娘是个得人疼的呢?”
她絮絮叨叨着,说起那些年,那些事,那个小姑娘……在她的描述中,一个明妍灵动的女孩儿跃然而出。
入画也道:“可不是?我家姑娘又漂亮又和气又聪明,就是太后娘娘也喜欢得紧,说将来不知道哪家儿郎有福气娶了去……”说到这,默了下。
黄嬷嬷气道:“呸!都是那个老婆子,明着珍珠不要,去捧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可惜我家姑娘自从进了端木家的门,就没舒坦过,生生地把一个活泼的逼成了一个安静的……”
入画叹道:“姑爷也是好的,处处护着姑娘,就是这老夫人……唉。”
黄嬷嬷闭了嘴,即使再也不忿和怨怒,也不得不承认,端木将军是真心爱护着端木夫人,即使子嗣单薄也不曾有外人,甚至为她忤逆老夫人,这在妻妾成群的权贵中来说真的是很难得。想来也是端木夫人无怨无悔跟随左右的原因。
黄嬷嬷抹了抹眼泪,笑着对季遥岑道:“岑姐儿,可烦了老奴唠叨?人老了,总会喜欢说些不着边的,姐儿莫笑就好。”
季遥岑却知道对方是真正将自己当成了自己人,在那一刻是羡慕端木夫人的,她有爱女如命的父母,还有一个真情不渝的夫君,即使经历很多委屈和磨难,她也是欣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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