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不明白,她爸爸出了名的谨慎,怎么就能从冰窟窿里掉下去了,她一个族叔说是冰面太薄,你爸爸运气不好,有什么说的?
可有个放羊小孩儿在山上看见了,说是有个穿绿棉袄的,把你爸爸给推下去了。
穷人一到冬天,就只有一件棉袄,倒是族叔有个绿棉袄。
可没人信放羊小孩儿的话,他们说他胡说八道,他们的眼睛红通通的,盯着他们家五十亩地哩。
她爸爸还没换上装裹衣服,那些亲戚都在她们家宽阔的院子里闹了个不可开交,你分驴我分马,已经惦记上她们家家产了。
当时还是小姑娘的老太太怎么也不明白,为什么爸爸一死,辛辛苦苦创下的东西,倒是成了亲戚的了?她难道不是爸爸最亲的人吗?
亲戚们冷笑,说你要是带把,这些东西没人敢动,可你偏偏没有——难道让我们x家的东西,便宜给外人?
到底什么才能算是外人呢?
老太太她妈拼死拦着,求这些亲戚给她们孤儿寡母留一条活路,可那些亲戚们抓了老太太她妈,转手就把这个寡嫂卖到了山里,给老光棍做媳妇去了,还白落了一笔山货聘礼,美滋滋的分了,做年货。
而老太太自己,被卖到了山的另一边,给人做童养媳。
卖她的钱有多少,她不知道,更不知道那笔钱分给了谁,都换了什么。
从此以后,她再也没见过自己的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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