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美人旗袍底下一双三寸金莲,跟我刚才看见的一模一样——而她的长头发一直长到了脚底下,泼墨似得,又黑又油润,手指甲则长的带了钩,脚指甲也把绣花鞋都穿破了。
放着不管,得闹尸变。我和兔爷一合计,烧吧,结果兔爷还挺不忍心,连连摇头,说下不去收,简直红颜薄命。
不过,也好,我们烧了尸体,她也就能解脱了——被禁锢在这里这么多年,大概谁都够了。
结果挪动她的时候,从她身上掉出了一封信来,信已经模糊了,而且字迹潦草,像是匆忙之间写出来的,大意是她死不瞑目,希望老爷能给她伸冤,她等着,等多长时间,都等着自己沉冤昭雪那一天。
辛魏有句话说的很有道理,她说幸福的人都是相同的,不幸的人,各有各的不幸。
火点起来,烧的挺旺,很快就烧干净了,这个姨太太原来一直在等个说法,可惜,等了百十年,只等成了一缕青烟。
那个年月,一个人失踪可太正常了,我甚至能想到,正室的说辞,肯定是诽谤姨太太跟哪个副官携带私逃了。有可能那个老爷也会恼羞成怒的去找,可惜,一定找不到。
谁也想不到,一个女人在这里躺了这么多年。
这会儿,唐珍恬进来了,二话没说,给我磕了个头。
我赶紧说这事儿我该做,唐珍恬说道,谢谢你给我们当家的报了仇,又给我们抢回了房子,但凡以后有用得着我们的,你就上这里来找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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