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一条被冲上了岸的鱼一样,无力的张了张嘴又合上了,接着扶着门框子勉强站起来,答非所问的说了一句,幺蛾子都他妈的赶一块儿去了。
这话我听的莫名其妙,就问他到底咋回事。
我爷爷摆了摆手,没有回答我,坐在了炕桌旁边,吧嗒吧嗒就抽起了闷烟。
我还真没见天不怕地不怕的我爷爷紧张成了这个样子,心里也有点七上八下的,我爷爷抽了一会儿烟,忽然转身就上炕了,从炕洞子里面拿出了一个红布包,打开给我看了看,里面是一大堆纸片子和钥匙之类乱七八糟的东西,接着他就说咱们家户口本和农合存折啥的重要东西都在这个地方,别忘了。
我一愣,平时家里大事小情都是我爷爷自己管,咋眼下这个意思,跟要交钥匙似得?
我们本地话,老人不当家,把事情都交给了小辈,就叫“交钥匙”。
可交钥匙这种事儿,要么是小辈结婚自立门户,要么是老辈要撒手人寰,没听说平白无故交的啊!
我爷爷瞪了我一眼,让我别瞎几把问,管好了自己就行了。
我一寻思,难不成,我这个朱砂痣,跟那个拿三眼疤烟袋锅子的人有什么必然联系?本来海棠姐的事情就让人心里乱成一片,再加上我爷爷这个反常举动,我这心里更不踏实了,这感觉太他妈的不祥了。
我忽然想起了李国庆。
谭东出事儿的时候,谭东他妈说过我一句:“他八岁那年……”结果被李国庆他们给拦住了,好像瞒着什么似得,再仔细想想,对了,我把朱砂痣给点下去那一年,不也是八岁吗?而且……海棠姐,也是八岁那一年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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