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百航眼中闪过一道杀机,淡淡道:“你在玩火。”
侯召察觉到了危险,他不敢再耍嘴皮,正色道:“实不相瞒,我除了是土夫子,还在午帅麾下当过一阵子兵,和第三师的人打过不少交道。”
在北洋当兵,各路督军大帅的名头并不难知道,早前能敢称是某帅的人,至少得是一省督军,再不济也得是师长或是混成旅长,韩百航知道午帅指的是第三师的老对头,湘军第一师师长赵恒惕,联想到侯召是湖南人,曾在湘军当过兵也说得过去,只是这未免也太巧了些,他不禁再三迟疑起来,到底要不要果断的处置了侯召。
其实他刚才一直没杀侯召,并不是同情心泛滥,又或者是心存妇人之仁,道理很简单,日后要想拉起队伍,首要的就是大洋,大洋从何处来,他空手是变不出来的,可地底下的宝贝多着呢,盗墓为部队筹措军费,这在中国古代是寻常事了,远的有西汉末的赤眉军,东汉末曹操的摸金校尉,在往后东陵盗宝的孙殿英,不见得各个都没好下场,他做这件事是完全没有心理负担的,因此留了侯召一条命,想要笼络到麾下,但他也并非离不得侯召,现在为了部队的安全,只能放弃侯召这个有本事的土夫子了。
就在韩百航下定决心要处决了侯召的时候,却不料身后的道路忽然传来一阵急如碎雨的马蹄声,听上去得有上百骑兵,他脸色陡然一变,此时再杀侯召已经来不及了,大路空荡也无处躲藏,只得下命令道:“快恢复行军队列,不要惊慌,不要向后望。”
士兵们按他的话去做,韩百航本想用眼神威慑一下侯召,却不料他听话的走在部队里,看上去并不会耍什么幺蛾子。
一阵阵战马的疾驰声,一队上百骑的骑兵飞驰而到,骑兵见了五排这支小队伍,立刻围了上来,从骑兵中拨马走出一个身材矮小的中校军官,用马鞭指着五排的人,倨傲的喝道:“你们是那个部队的!”
韩百航心脏砰砰的跳动起来,他面色镇定,以标准的日式步伐向前迈出两步,啪的打了个立正敬礼,大声道:“报告长官,陆军第十五师XX团九营二连四排排长韩百航,奉命运送伤员任务结束,正返回部队。”
中校军官紧盯着他道:“运送伤员,为何不乘军列返回。”
韩百航脸上露出了一丝愤愤不平:“报告长官,我们第十五师是后娘养的,列车都被一师、二师的人坐满了,我只得步行归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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