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棚长哑口无言,不由得心中气馁,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大家伙战场上出生入死这些年不过才混了小棚长,连军官的边还没有摸到,人家倒好,从大头兵到准尉只用了三个月,若非走了天大的狗屎运,也只有有真本事这一条能让人信服了。
正如韩百航所说的,他们吃亏便吃在没有文化这一点上,因而对于军事知识极度渴望,在民国这个军事院校寥寥无几的年代,军官和士兵之间有一条难以逾越的横沟,今天有机会能学道高声的军事知识,他们自然不会说不了,互相对视一眼达成统一,齐声说道:“排长,我们没异议!”
有了棚长们的带动,尽管士兵们不乐意被占用休息时间,可还是来到了空地上席地而坐,等待着韩百航的授课。
韩百航令士兵竖起黑板,在旁边挂着马灯照着字迹,便刷刷的在黑板上写道:“行军歌,教行军。凡尔兵丁要记清,如今枪炮甚利害,散开队伍才能行,离队太近须仔细,蛇行而前身伏地,伏地只有几寸高,枪炮虽多容易避,又要挖沟将身隐,隐藏已身打人稳,起伏进退均要快,使贼枪炮难瞄准,偷抄人后人不晓,枪从后打人必跑,也须防人来抄我……”
韩百航边写边唱,这首行军歌是袁世凯在小站编练北洋军时创作的军歌,北洋士兵皆能熟唱,军歌把基本的训练和作战要领编成了通俗的歌词,他选择这首歌作为士兵的扫盲首选,既能增强士兵对歌词的理解,又能加深士兵的作战意识,有一举两得的好处。
如何教文盲士兵们识字,这难不倒韩百航,他念完大专待业时,曾在社区幼儿园当过几天的幼师,他拿出了幼儿园给儿童启蒙的教学方式,先从声母韵母教起,给每个字标上拼音,在逐偏旁的教士兵认字识字,并且把顺口溜教给士兵们。
“一声平,二声扬,三声拐弯四声降……”
韩百航知道识字是个长期的功夫,没想一口吃个胖子,便定了一天识两句歌词十四个字的任务,让士兵消化这些知识,他抽空给三个排长上起了军官速成课,也许是穿越附带的后遗症,他对于上世浏览过的书籍历历在目,便先从《日本陆军操典》教起,他清楚记得这是在老夫子旧书网淘来的宝贝,上面还有某位黄埔军官的翻译,故而给别人讲解起来也不吃力。
韩百航不知道的是,他所买到的那本《日本陆军操典》不是1918后年日本陆军总结第一次世界大战新拟定的操典,而是1940年最后一版的操典,在战术上要领先于20年。
要知道《日本陆军操典》是保定军校的高级教材,现在给何力等三个棚长听来,真是他们的三生荣幸,不亚于醍醐灌顶一般,以前很多打仗的糊涂事豁然开朗了,直听得如痴如醉,每人拿着一个笔记本埋头苦抄,有时候有理解不了的地方,急的抓耳挠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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