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选了一家相对来说门面较小的店,然后走上前去询问价格。店老板是个年轻的川妹子,看岁数还没有我大,也就是二十出头,梳着一条油光锃亮的马尾辫。她翻了翻眼睛,恹恹说道:“五十块钱一个房间,不含早餐,早餐的话是八块钱一位。”这在一个旅游景区已经算是非常良心的价格了。
不过我却有自己的难处。当初在湍急的江水和太乾冲散了,连同我的通讯工具和钱包之类的全都被冲走了。唯有一张身份证留了下来。我问能不能先抵押身份证,明天会有人来给我送钱,到时候一定连房费带押金全部交齐。
小姑娘看了看我,拿过身份证?了一眼,问道:“我咋子晓得这身份证是真的还是假的哩?”
我哭笑不得,我也知道自己这么做有点儿过分了,我分文不交就想住店,难怪人家会怀疑。不过她既然这么说,就证明了还有门,或许可以网开一面。我苦苦哀求说,自己是出来旅游的,没想到在山里和同伴走散了,分文没有,逼不得已这才厚着脸皮来到了这儿。求求老板高抬贵手。
我必须得说,坏人不是写在脸上的。我本质上是一个坏人,但长着一张人畜无害的脸。何况此事的脸上还青一块紫一块。小姑娘看我这个样子,噗嗤一下子乐了。她说道:“好喽好喽,哪个会跟你一般见识哩,你记得明天交钱就好喽,可不要一个人晚上出去噻,很危险滴!”
我见小姑娘松了口风,长舒一口气:“好好好。”又试探性地指了指吧台上的座机电话:“我可不可以…打个电话,我得让我朋友来送钱啊。”
小姑娘叹了口气:“唉,你打好喽,不过话费要算在房账上面。”
“是是是,多谢。”这种座机电话,还是上世界八十年代那种转盘拨号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店里故意安装的这种风格的。我拨动了数字键的转盘,拨通了二表哥的
电话。
电话那边,是二表哥的声音,不过他此刻的声音抖个不停,似乎是很冷,我问他现在在哪里。他说在东北。一听说他去了东北,我很诧异,为什么好端端地去了东北那嘎达。
二表哥对我解释说是去那边会一个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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