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雪看着天花板，如同少女一样嘟起嘴：“本来这场由家里安排的见面我是很反感的，因为你父亲比我大十几岁，我感觉自己像是被家里给卖掉了。”
“第一次见面，我对他的感觉是又老又土，而且还没什么文化，我们简直是两个世界的人。那时候我就在想，你父亲就是我的地狱。”
她突然笑了：“那天见面，每一秒钟对于我都是煎熬。要不是有家里人陪着，我真想逃离你又老又土还没有任何情调的父亲。”
林飞扬也笑了：“我已经能想象那天的场景，他就是那样的人。”
上官雪继续说：“那天吃饭结束后，他偏要送我回家，说这是男人都应该做的。然后你猜他用什么送我？”
林飞扬笑着：“该不会是步行吧？”
上官雪摇头，突然抿嘴笑了起来：“是自行车，八十年代那种凤凰牌自行车。当时我就笑了，他是从哪里找到这个古董玩意儿。”
“那一刻，我突然不再那么讨厌他，觉得这个憨憨的老男人其实蛮可爱的。”
上官雪伸出两只脚在空中晃荡，好像她此刻就坐在自行车后座。
“那天刮着风，我穿的很少，他把衣服脱下来给我穿。路上他和我讲了很多有趣的事情，说你们小时候，还有那个面粉厂，还有里面的街坊邻居。那一刻我忽然觉得你父亲过的才是真正的人生，酸甜苦辣人间百态，春暖花开秋去冬来。每一件事都让我神往，每一个片段都让我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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