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刚本是个铁一般刚强的男人,然而这毕竟不是他所擅长的领域,在遭受到战友陆续死去的打击之后,心中那小小的期冀和信念,都已经开始动摇了。
我吃着陶碗中的白饭,安慰了他几句,却感觉这话语从我的嘴中说出来,是如此的软弱无力。
麻烦重重的我,有什么资格去安慰别人呢?
果然,杨操的话语很快得到了验证,接下来的几天里,我开始发起了高烧来。
我已经有很久没有发过高烧了,记忆中最近的一次,还是我05年从合肥的传销窝点中跑回来的时候,路上淋了些雨,心中又愤怒同乡好友的欺骗,结果发了三天三夜的高烧,急得我母亲整夜整夜地直哭,生怕我就这般死去。
不过我还是挺了过来,在大敦子镇人民医院的病床上醒过来后,我暗暗发誓,一定要努力打拚挣钱,来报答我那逐渐年迈的父母。
之后,我便再也没有发过烧,后来有了本命金蚕蛊后,我已经晋级成了打不死的小强,再重的伤都会很快地痊愈。然而此次高烧来得十分突然,几天的时间里,我清醒地时候并不多,脑袋整天昏昏沉沉的,仿佛有一个发动机在轰鸣,乱糟糟的。
杂毛小道因为负伤布阵的缘故,也是元气大伤,所以他便留在鼓楼中照顾我。
这里面的条件不好,他不知道从哪里弄了些稀奇古怪的草药,然后熬制苦津津的药水给我喝,还让小苗女悠悠定时给我敷冷水毛巾。这毛巾是用他身上的道袍撕碎做成,沾了水后黏黏嗒嗒的,并不舒服,不过旁边有一个乖巧可爱的小女孩帮我忙上忙下,擦汗洗脸,倒还是有些惬意。
杂毛小道除了给我煮草药和自己打坐修养之外,大部分的时间都花在两件事情上面:首先便是制符,他随身带得有一些朱砂和烟墨,黄符纸也有些,但是不多,不过他却能够因地制宜,找来了蜈蚣、蚯蚓、鱼血、黑泥疙瘩和烟熏的竹块,以及许多说不出名字的玩意儿,然后制出各种符箓来。这些未必有多少威力,但是却能够起到预警、驱虫、防止控制和宁神的诸多功效;其次便是赶工那块血虎红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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