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张生长在岩壁之上的脸孔,离地两米,微微突出,瞧着年纪似乎二十来岁,长相跟我一般普通,只是那眉毛如剑,让人感觉英姿勃勃,有这睥睨天下的豪气。他已然死去,身子给浇灌在了岩石之中,此刻也只不过露出了一张脸来而已。
不知道是不是如琥珀一般隔绝空气,使得他虽然不知道遇难多久,却恍如昨日一般,皮肤和肌理都没有腐烂的迹象。
按道理说,灼热的岩浆也会有腐蚀性,他的脸不可能保存得如此完整,然而眼下这诡异的情景却近在眼前,让我在震惊的同时,也不得不接受这现实。只是,我们刚才路过这里的时候,并没有这张脸,怎么突然间就出现了呢?
我将朵朵的手牵着,问怎么回事?
朵朵紧紧抓着我的手指,指着那张安祥沉眠的脸说刚才进来的时候,总感觉有人在看她,于是便直奔而来,在旁边找了一会儿,什么也没有发现,然而等我们朝着前方走过去的时候,这岩石脱落,这人的脸便露出来了,朝着她笑。
笑?我看着这了无声息的脸容,眼睛紧闭,安祥宁静,哪里是在笑?
然而朵朵乖巧,从不知道撒谎,她说这脸在笑,自然就真的在笑,那么……难道这人虽死,灵魂仍在,化作了鬼,或者僵尸?
我抬头看着这脸,越看越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仿佛上辈子就认识一般,不过隔着毛玻璃看人,总明白得不透彻、不清晰。这时杂毛小道也走了过来,拔出雷罚在这石壁上敲了敲,说这岩石沉淀,得有百八十年的光景,他应该也是上个世纪初叶的人,总感觉有些不对劲啊,这人怎么可能还能保持着这容貌呢,又不是水晶棺里,那时也没有龙虎山的那种技术啊?
这悬立在山崖中间的岩洞着实有些古怪,先是大量深渊魔物冒出,接着那黑暗中伸出来的手,竟然将十大高手中的无尘道长给直接抓至虚无中去,然后镇渊魔圭封印一切,所有的东西烟消云散,不见踪影,现在却又冒出这么一张镶嵌在岩壁之上的人脸来,实在让人心中忐忑。
我们凝视着这张沉眠的脸孔,然而他真的死了,一点生机都没有,瞧不出个所以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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