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也觉得诧异,我多少也见过那么些世面,向来也自认为是一个沉稳的人,怎么在刚才那一霎那,就那么没有自制力,变得如此热血、冲动,竟然将那个矮瘦男子活生生打死?
我努力回想起当时的场景,感觉到心中充满了暴戾、冷血和漠视生命的狂躁。
那是我么?是我陆左么?
杂毛小道顾不上男女之别,检查起古丽丽身体上各种各样的伤势来,然后忧愁地低声跟我说:“她的伤需要好好的治疗,如果放任这样下去,估计熬不了多久的。你打死的那个畜牲,变着法地虐待她、凌辱她,我虽然没检查,但是也知道古丽丽的内脏,都应该已经病变了。特别是她的四肢,竟然被残忍地切除了,这使得她全身的机能都在萎缩,坦白说,即使受到最好的治疗,也活不过两三年了。
杂毛小道家学渊源,也懂些医术,既然他这么说,事实应该也是如此。
我蹲在床头,看着这个女孩子,她开始不敢看我们,怯怯懦懦地回避,像受惊的小兽,我伸手给她揩去糊住眼睛的泪水,没想到越擦越多。我不知道她是怎么来到这异国他乡,又变成这般模样的,只是知道她遭受到了这样恐怖和非人的折磨,时至如今,还没有疯掉,已经是足够坚强了。
终于,她看着我,然后“啊吧啊吧”地叫了起来,却发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语。
我看到她的舌头,被人为地割了去。
那个死去的矮瘦男人也就是一个普通人,他根本没有能力将一个远在中国武汉的女孩子拐弄到国外来,再下如此狠手。那么,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会有着这么残忍而变态的心,将一个还在花季的女孩子,给炮制成了这样?一想到这种丑恶的事情,我心里面的怒火又熊熊燃烧起来。
这时候,这家的女主人下了地窖来,双手合十,跟我们行礼,然后说带床上的这个女孩子去洗一洗。
我们连声感谢。杂毛小道开了一张药单出来,有西药,也有中药,委托屋子的男主人去帮忙采购回来。既然不能够把古丽丽送去医院治疗,以防暴露我们的位置,那么只有尽力先帮助她恢复一些,尽尽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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