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我和竺邺亲送邵玚来到燕京城楼之下。
邵玚知道男儿有泪不轻弹,说不出话来,眼里包着的满眶热泪就将所有的情感表达了出来。他依依不舍地回头看着流云轩中那棵石榴树,看着长欢府门口的牌匾,看着燕京的城楼。最后骑在马上,举起小小的手朝我和竺邺挥舞。
“把你徒弟送出去,你真的舍得?”我看着邵玚,也笑着朝他挥手告别。
竺邺缓缓道:“他去陈国能经历更多,若一直窝在长欢府,总有一天会养成恃宠而骄的纨绔性子,再说宫里有专门的老师教他,总是要比我这懒散的教法好得多。”
我偏头瞧了他一眼,“你倒想得开。不过我却觉得宫里再怎么做,终究是不及你教他的。”他的琴技与剑术乃是一绝,精通茶艺和儒家学问,还懂得减轻课程不给小孩子施加太大压力,这样的老师在陈宫里能找得到么?
他微笑不语。
“哎,你说,邵玚去了陈国会不会因为身份或者不能说话受人欺负啊?”我远远看着那个坐在马上倔强不转头的孩子,忽然开始担心宫廷中人的势力。王公贵族里有一些小孩说话太直白会打击到他,他在那边认识的也只有忱天而已,可忱天做了陈皇以后还有时间和精力来担心他这些么?
“就算受欺负,也是他必须要经历的,能不能让陈宫的人对他刮目相看,是他自己的本事所及,不是靠身份。”
搞半天我是在不知不觉中宠溺邵玚啊!我意识到自己思想上的不对,急忙收回满肚子的母爱,于是,就发现了站在我边上一直笑着看我的竺邺。
“看我干什么?!”我惊疑地问。
“竺邺在想,若公主做了娘亲,会是什么样子。”他勾起嘴角,完全没注意到进京的一些小姑娘们路过他时眼睛都看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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