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再反感再抗拒,也抵不过想到齐人可能会占据这片土地的耻辱和不甘。
停下脚步,抓一把沙砾。陆颖看着手心中大小不一,色泽也不均匀的沙砾:江南是绝难看见这样干燥的沙土,那里的空气都带着一股清涩的水气儿,更不用说土壤。平南城的梅花,花山书院的桂枝,京都皇城的荷池……怎么到了西北就只剩可怜的野草和荆棘了?
距离雷州百里外。
奉天。
“郡卿何不亲自去看敏之?”
丁若兰将与陆颖见面的情况三言两语道完。实际上也没有什么内容好说了,她通共也就在西北待了一天。
对面的男子只是半侧身子对着她,用眼角余光望着窗外的一棵白杨,祥云暗纹的湖绿色袖子泛着淡淡的珍珠光泽,随意地压在酸枝木的桌面上,手指在茶杯上摩挲,明显心不在焉。
“我听侯盈说,敏之在西北身体一直不大好,虽然没有什么大病大痛,但是很不适应这里的气候,再……”忽然被对面的男子抬眼看了一眼,那目光明显是警告。她只得顿了一下,无奈地笑起来:“好了,这些想来郡卿也知道,我不说了。”
男子正是谪阳。
丁若兰几日前还在去宣旨的路上,队伍就在奉天被几人拦下来。好在平南黒骑的装束大燕皆知,不然她还真要被唬得不轻,以为谁竟然胆大包天地打劫圣旨了。
两道圣旨被强抢去看过了后,这位平南郡卿只丢下来一句:“我要知道她在西北的情况,回程来这里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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