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林先生真是高看敏之了。老师不过离开一个月而已,莫非林先生就认为敏之有本事压制得花山书院的诸位师生有口不敢言了。”陆颖露出有些好笑的表情,“连老师都不敢自称做到这一点。林先生给敏之罗织的罪名敏之可不敢苟同!”
代宗灵看着陆颖神采飞扬的双眼,神色没有什么变化,但是眼底却是浮起笑意:这对师徒啊——
凤亭为了陆颖的成长所付出的殚精竭虑,陆颖为了老师筹谋的种种苦心,她们都没有辜负对方对自己的付出,也极其幸运的收到对方对自己的关爱——同样的智谋卓然,同样的心思深沉,天下第一的花山书院,天下无双一对师徒啊。
她现在越看陆颖越觉得她像凤亭,那份睿智,那样骄傲,不同的是凤亭已经是光华内敛,含而不发,陆颖才如同正在剥落外壳的石中玉,在打磨中逐渐绽放出越来越璀璨的光芒。
看着林旭气结无语,陆颖也无心再纠缠,只微微转过头,向四位学子道:“你们四人可还有话好说?”
四人不安的看着彼此,目光去时不时向一边的林旭瞅去。
林旭哪里不知道四人在偷看自己,想要划清界限只会让人鄙视,索性干脆坦白:“这四个学子是被我怂恿的,今天之事与她们无关,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你不必迁怒!”
“迁怒?”陆颖仿佛听见一个十分好笑的笑话,语气玩味的说,“林先生要注意自己的措辞——迁怒是用在无辜之人身上的。她们是不懂事的三岁孩童,也不是目不识丁的莽夫。她们不是傀儡,有思维有大脑,是花山从万千学子中挑出来的精华中的精华。今日之事一没有人拿刀架在她们脖子上逼她们来的,二没有人绑架她们的亲人威胁她们来。纵然是一时头脑不清,又或是被人哄骗,做了就是做了,就必须承担责任。不能保持头脑清醒,不能分别是非,轻易被人撺掇怂恿,莽撞行事便是错。既然做错了事,就要受罚。莫非我花山学子连这一点担当都没有?”说最后一句话,她用挑衅的目光看着四人。
四人果然都是脑子容易发热的人,在已经知道理亏的情况下,被陆颖这么一激立刻纷纷将胸一挺,骄傲的仰头道:“受罚就受罚,我们绝不是敢做不敢当的人。山长想怎么罚我们就直说吧!”
她们自己尚不觉得用语有什么变化,周围人目光微微惊奇变化。
陆颖没有说话,只看一眼宋西文。
宋西文会意,上前一步道:“你四人擅闯宗祠,打断山长继任仪式,口出恶言,扰乱秩序。每人记大过一次,明日起罚禁闭一个月,抄院规三百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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