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青玄眼梢从沐檀的身上略过，无声的拿了一本卷宗在手，若无其事的翻看起来。
马车停在一家雅致的茶楼门外，早有乔装过的侍卫等在门口，见了马车到来，都无声的跪下叩头，然后才各自起来，牵车、引路、伺候茶水点心……
芳姑姑与太后坐在临窗的雅座，外间留给姬青玄他们整理店铺档案，随着一个侍卫下楼的脚步，街上有人敲打锣鼓，高喊着：“陈府店铺出租，有意者请上楼详谈！”
很快，楼下聚集起围观的百姓，有些好事的婆子高声问着：“什么人都能租吗？有银子就行啊？”
茶楼里有人高声回答：“只租平民百姓不租达官贵人！”
“不是还有一条，一定要会经商吗？怎么楼下的侍卫不说？”寿松忙忙叨叨的摆着纸笔，问了这话，赶紧朝里间看看，生怕太后会让芳姑姑来缝他的嘴。
沐檀见他那畏首畏尾的样子就忍不住想笑，轻声回答说：“有那个人会承认自己不会经商？这话说了等于白说，还不如不说。”
“那待会有人上来租店铺，你怎么分辨她会不会经商？”寿松不怕死似得又问一句。
沐檀朝姬青玄看看，然后摊摊手，无奈的回答说：“看她想卖什么喽，若是咱们能懂一点的，就问问买卖规矩什么的，若是不懂，就问一些算账之类的琐事呗！……反正精明之人总能看出来，不会所有人都像你一样的！”
寿松不敢跟沐檀打嘴仗，只能用哀怨委屈的眼神暼着沐檀，一直等到沐檀双手合十对他无声赔罪，他才收回目光，继续做手里的事。
万事俱备，就等着租店铺的人上门，可是等了半天，只听见楼下吵嚷声不断，却不曾有半个人影敢上楼来租店。
沐檀悄悄的绕到窗边，从窗口伸出头往楼下看，正好里间的芳姑姑，也伸头出来，二人对视轻笑，转而一同看向楼下的人群。
茶楼门外聚集不下百人，而这些人里有人交头接耳、有人谈论商量、有人皱眉思索，还有人掐指头算账……就是没有人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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