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在这里安慰我?还不问问她们,这些不堪入耳的混话,究竟从哪里听来的?”言老太太虚喘道。
“哎呦,老太太,这事儿可不是妾身编的!您随便派个人到外头去听听,全琼州城都传遍了!”十夫人说着用手绢按着眼角假做含泪,责怪其余众人说:“我都说这事不能说,你们偏不听,如今好了,老太太把我这个说书人记恨上了,倒叫我找谁说理去。”
“说书?事关大小姐清白,你当说书玩?十妹妹,你是骄纵惯了,连长幼尊卑都忘了是吗?”
九夫人说着起身招呼自己的婢女:“去叫人好好打听打听,这话究竟是怎么传的,从哪里传来的!还有马厩的铁头和勇儿哥,那日就他们俩外院的人跟着,若是真的有什么事,他们俩也逃不了干系。”
“一定要仔细的查清楚,省的有人还当是我随口胡诌呢!你们满言府瞧瞧,说起善待嫡女,谁比我更上心吗?我那院子里,可是连门窗都拆下去给大小姐了……我勤勤恳恳的这一天天,都是为了谁啊我?”十夫人说着挤出眼泪,手绢按了眼角半天也舍不得擦,娇滴滴的起身便朝外走。
“不用去假做委屈了,老爷这会儿早出府了!”九夫人眼皮都没抬,一句话就止住了十夫人的脚步。
“我什么时候假委屈了,我是去看看大小姐的院子修好了没有!可怜我年纪轻轻担了个管家婆子的差使……呜呜,我为了谁啊我?你们一个个描眉打扮的时候,谁想过我?”
九夫人听了这话,冷笑着掏出了怀中的钥匙,啪一声拍在桌上:“若是委屈,就交了钥匙吧!我看七姐姐身子也大好了,七姐姐管家务的时候,可没像你这么天天抱怨。”
“小姐,咱们出来的急,连给老太太的经书都忘记了,不如今儿先回去收拾了,明日一早再带来给老太太吧。”沐檀不愿再看这种乱吐口水的戏码,随便寻了借口就挽着红玉出了门,一路回凝华阁,路上几乎连口气都没喘。
“你说,这是谁传出去的?”红玉靠在新铺好的床榻,悄声问沐檀。
沐檀正蹲在地上整理书画,外头想了想说:“陈公子他们应该最不想有什么传言的,所以这事定然与他们无关。勇哥哥和铁头大叔……他们不可能说!我看啊,十有八九是那个赶车的老头,都是我当时心软,要是当时……对,就是他,一定是。”沐檀说着眼前一亮,干脆将面前书画踢了踢,凑到红玉身旁一屁股坐下。
“十夫人说的都是那日凉亭外的事,当时接你和夫人的老头,可不就只看到这几个人吗?简公子家世显赫,她们不敢朝他头上泼脏水,所以才选了陈子伯当冤大头。对不对?”沐檀目光炯炯,在红玉的大腿上一拍又说:“我肯定没猜错,你想啊,要是从慈宁庵传出去的消息,应该有耳坠子的事啊。”
“你不是说叫那老头赶紧搬走吗?而且了默师太也说再去看时,已经人去楼空。”
“人不在那院子,也未必是自己搬走了,也许是被那些贱人弄走了呢?当初真该斩草除根,留了他们苟活于世反而引了今日的麻烦,……真是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沐檀说着起身拍拍裙摆,甩了甩手绢打去裙摆上的浮灰愤愤道:“气死我了,我这就去找勇哥哥,叫他一把火烧了田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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