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个丫鬟,李斐是不能留了,命两个仆妇监管她,让她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司香是宣国公府出来的,就撵她回宣国公府去。
司香俯在地上,双手扣地,不愿离去。众人无法,捉手捉脚,捂着嘴把她抬出屋子,季青家的燥火正炙,扬手阴狠的道:“你个贱婢,主子不要你,你已经不是姑娘了,再使性子,最后一点脸也丢尽了。”
离了王妃的视线,这种被主子遗弃的奴婢任由管事打骂。司香又羞又愤,浑身打着摆子,真真想一头碰死了之,可她又少了一份找死的勇气,所以整个人失了魂魄一般的麻木下来,由着身后的婆子推搡着往前走。
幽露等四个未曾远去,就在廊上看着司香狼狈得被人撵着走。阿菊长得健壮,人又直爽,在过道上拦了一下,既是问季青家的,又是问司香,道:“她是犯了什么事?我们几个还要一起做过冬的鞋子。我鞋底都纳好了。”
司香以手遮面。季青家的暗恼得不行。李斐不是生在宣国公府,养在宣国公府的姑娘,司香却是宣国公府买来,调|教了十年的丫鬟。李斐使唤起司香和槐蕊,颇有倚重,感情上却是寡淡的样子,平日里的督导训|诫都在季青家的身上。结果王妃离家十天,司香就做出了诱惑姑爷的事。她的身上也担着不察之罪,因此就很没好气的道:“阿菊姑娘就别问了,左不过一两天,你们就能听到风声,届时再来问我。”
槐蕊暗咬着牙看着恨不得把头低到地缝底下的司香。她站在阿菊的身后看她走过来,最终扯着阿菊的衣袖,示意阿菊不要多言,自己反而走上去,给了监管司香的两个仆妇一点钱,道:“我和她同一批进的宣国公府,认识十年,不意她成了这副样子,妈妈们能方便就方便方便。”
如果这两个仆妇是看押司香的人,从现在开始,一口水一口饭,司香都得从她们手里拿。槐蕊不做暗事,当着众人的面儿打点。
司香溺在水中,好似看到了一根浮萍,蓦然抬头,滚滚落泪道:“槐蕊,你好歹打听打听我往后过了什么日子,再来看我一回”
看见槐蕊用钱打点,司香想到了自己的余生。她现在被人押着走,什么都没能带走。她做大丫鬟享用着的一切,衣裳首饰,还有攒下的月例银子,原来总不知足,这会儿她后悔不跌,那是作为丫鬟最好的待遇了,她怎么就不知足呢。她往后还要生活,那些都是钱,不知道槐蕊看在和她十年的情分上,能替她护住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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