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顶上的鬼面层层叠叠,一双双青光射入洞中紧接着那獠牙处机璜响动,口舌一张从中蜂拥而出许多噬心蛊,直往三人扑杀而至。太史纲与沐雪依早已惊的面色苍白,正要将衣袍掀起用以遮蔽但那些飞虫又如何能被衣袍挡住。千钧之际阿修罗王长杵飞动登时飞舞如轮将下泻的噬心蛊尽数扫毙竟是一只也不曾钻透进来,那长杵被他内力引动转轮之时已经形成一面风盾是以那些噬心蛊分毫难进。
不多时见那噬心蛊飞泻的变慢了,阿修罗王长杵一顿收在身后朝洞顶挥出数掌,登时洞顶处的鬼面连同尚在其中的噬心蛊俱被他内力震做齑粉纷撒散落,洞顶处被他内力所击深陷下十余个掌印,就此看去好似那洞顶处都是未干的软泥轻易便将手掌压入。太史纲仰头去看只见洞顶上有许多弯弯曲曲的沟壑此时却已经被掌印分割了,正自心疑时却听阿修罗王道“那些是蛹道这些噬心蛊生死尽在那弯曲的沟壑中,便如蝼蚁般生存且表面覆盖有鬼面具,但有人气生在此洞中它们便会蜂拥而袭,直到将来者啃噬到骨屑难存方才会罢休,楼兰人极善养虫之道好似如此的机关当年我初来幽域时便遇到不少,本尊座下弟子便九成尽着此道被冤死在此”阿修罗王眼中悲意一闪而逝,他说罢走近那扁孔将长杵倒提仔细看看做了一番比对,便将长杵杵锋缓缓送入孔中尽然严丝合缝好似这长杵便是从这孔中拔出一般。又见他在离长杵杵身上几番转动,太史纲这时才注意到原来那长杵上另有机关,似乎是套管拼对而成可以转动的,只见阿修罗王上下几次扭动或半圈或一圈甚至只是几分,忽听那深陷进杵锋的孔洞中一声闷响直把浮尘震起些许,似乎是隐在孔洞中的杵锋发生了变化。正在此时杵身猛然开裂阿修罗王退开几步冷眼看着,只见一阵清柔的光芒从杵身中发出,那裂做数段的杵身在没有外力的影响下自己竟凌空浮动,自断口处清光暴射而起一条光线将分开浮动的杵身连接在一起形成一幅图画,霎时间那光线绘做的图画朝一侧射去落在另一处洞壁之上光芒隐动,他们近前去看只见那图画在石壁上竟成一个人形,只见那人物天冠玉带衣甲飘绫左手托腰右手中握一柄长矛好生威武。
“神将乌木田”阿修罗王不改冷目缓缓道“这个机关是上古大荒时封印相柳所做,楼兰人不过是发现并加以利用了”话声方落大地震颤洞壁上纷扬尘落似乎这石壁即将崩塌,可阿修罗王还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摸样。不过一会儿脚下又恢复平静,那印有乌木田图案的石壁不知何时已经翻转露出门来。三人径直出了石室顺着一条小路往前而行,原来这条路竟是巨型石刻的臂膀,只见原本落在手掌心的瀑布此刻已经不见踪影,举目望去本来一泻而下的洪流在手掌一侧落下了。看太史纲一副吃惊的摸样,沐雪依轻声问道“太史大哥,你怎么了?”“你还记得那激流本是落在这雕刻手掌中的吧”看沐雪依点头他接着道“那么现在这激流竟从手掌一侧飞落,也就是说方才那震动是他用长杵开启了机关,若激流未变那就是这巨大石刻的手臂向一侧移动了!如此巨大的机关是什么样的能力才能做成的,莫非真有天降神通?”听他这么一说沐雪依也觉得不可思议,一时间二人呆望着这巨石雕刻的一切,直到阿修罗王催促几声方才随之而去。
一时半刻后三人来到石刻的巨手中,只见那巨手呈曲指莲花状中指与拇指捻在一起虽然经过激流千年冲刷竟然并没有太大损坏,那双指曲成苍穹与掌心处一方石台正对,那石台上放着一个匣子原来曲指成穹的双指正好护住匣子不被激流冲击,而且还能以分流的水压防止有人偷去匣子。三人走近阿修罗王伸手去触碰那方匣,忽然石台处几声异动嗖嗖声响起,数道冷风直撩下盘,三人经过几番变故早有防备,纷纷施展轻功飞上巨指端那石台四方侧目竟不断喷射出寒光直落深渊之下。暗器方尽那方匣立时便自行开启尚不及看清其中有何所在,只见青光映耀处窜出几道
怪影分而朝三人扑去,那怪影速度极快太史纲翻身闪避只觉胸口被一物擦过,待看时只见衣衫尽破软甲显露。他心中大骇自己在一见之下正要闪避便被击中,如此速度自己竟丝毫不及,忙去看沐雪依时只见她衣袍上早已三四道撕裂,此时正在用手中长剑格挡,那怪影飞速在剑身上发出噌噌脆响倒也能挡得住;而阿修罗王手中虽无兵刃但一身内力震出在身体四周形成护盾,那怪影虽努力攻击但终究难以有所作为。太史纲祭出银鞭只见银芒暴涨将怪影逼开,但一声惊呼中却见沐雪依周围竟有两条怪影围攻,原来围攻阿修罗王的那只见对手难攻于是转而奔沐雪依去了,此时虽然长剑如虹玉影舞动中也能挡得一时,但身上的衣衫已经显出许多破损再有旬刻恐怕她便支撑不得了。
太史纲忙纵身赶去却被一道气劲阻隔,他被震退几步身上又多了一道撕裂,那道气劲竟是出自阿修罗王之手,他出手阻挡了太史纲与沐雪依汇合。“你不能与她站在一起”看阿修罗王面如寒霜横隔在自己与沐雪依之间,不由的心头生怒喝问道“为何!?”“这三道飞影是从石匣中生出的祟灵,是你我三人体中分化而出的恶面,必须分而对之若让它们合在一处变成魔体的话,便是神驼老人重生也难以与它纠缠”阿修罗王语气冷冷的但却给人生出一种难以逾越的霸气,若太史纲去救沐雪依那么便会引动三个祟灵汇合到时便一切休矣。“那如何是好!”太史纲银鞭横扫逼退祟灵回身道“她快抵挡不住了!”“无妨”阿修罗王抱臂而立只是侧目旁观“她若被杀便会使得其中一个祟灵消失,这样对我们才有利。有些取舍是必须的,大丈夫当以大业为重才是”“畜生!”太史纲暗骂一声也不管许多,心中只道若是让自己看着沐雪依遭难那么自己便也不想偷生了,他伸手解开身上的斗篷掌风一震那斗篷铺张将祟灵卷住然后飞入沐雪依的战团。眼看其中一个祟灵对沐雪依迎面而至横祸眼前时,她心中暗道休矣双目一闭只等痛快了,却闻脆声撞击待美目看时只见一张俊脸当前银光中将那祟灵逼退,尚自不及多想便被太史纲拉扯过身后,另一个祟灵飞至在与太史纲交接处鲜血飞溅,沐雪依忙剑锋撩动逼开祟灵,待看时只见他脸颊处一道被利刃划开的伤口,那里鲜血直流但眉间双目却尽是镇静,似乎是为了她甘心如此即便受伤处是胸口也并不做半分迟疑。而阿修罗王在另一处也接战被太史纲撇下的那只祟灵,他虽然身怀绝世武学但对这非凡尘之物却也难有奈何,任他双瞳金芒闪现掌力横空裂石也分毫伤祟灵不得。
沐雪依柔指擦拭太史纲的脸颊无由的竟然心生疼痛,这份情愫自己从不曾体会过就算前时与司徒凌风在一处时亦然,那时自己虽然对那男子心中依赖只觉得有他在身边便不怕任何事,但在绿风海子见他坐下的恶事之后便觉得司徒凌风在心中陌生起来,似乎他一直以来对自己都是带着一层面具似的,每次想起这些她便心中生出好些寒意。可是自从与太史纲在一起时,心中对旁人的戒备和不信在极短的时间内便化解殆尽了,只感觉跟这伟岸男子在一起时不只有安心更有许多不经意间流出的感动,甚至在子鱼翁的茅屋时,都曾涌出如能与他厮守在此山水间便是一世不知风雨也自足矣。几次三番他对自己的贴心对自己身处险境而表现出的周全,这些自从师娘死后再也没有过,但他给自己这份关怀却又与师娘的自小的呵护在感觉上相去甚远,若说初时自己还为对太史纲的渐渐倾心觉得有些不妥,毕竟司徒凌风对自己也是不错的纵然他有所欺骗。可是此刻他迎面而来双臂相交奋不顾身挡下自己的危困,心中的那层防坡堤便合裂自开了,她只知道自己此生便是如何困苦也不要与这男子分离了。
那两个围攻他们的祟灵忽的放慢速度不安的在他们周围绕行居然不知当如何掠击了,嘶叫声声后无奈转而飞向阿修罗王。太史纲眼看如此忙又要上前为阿修罗王助拳,因为若三灵汇合则万事休矣,他余光中觅见沐雪依也欲仗剑前往,忙一把将她玉手攥住目光坚毅摇头道“不可!这些祟灵若三股合一则我们有死无生,我此去助战若你也去了便会分心顾你,我不想你再身犯险境若我们抵敌不住你便从这处跳下,那条飞瀑流了近千年想必这深渊之下必有水潭,如此你便能逃得性命”
太史纲转身欲去却被沐雪依紧扯衣袖“你若身死我也不欲独生,我不去添乱只在这里等待,但愿你心中念我不要有弃生之念”那玉颜绯红玉手一松放开那坚实的臂膀,太史纲心中一动知道她说的话中的含义,只觉身上劲道无穷体内周天顺畅功力猛增,银芒飞动加入阿修罗王的战团中。只见那身影方入三个祟灵本欲合流竟被银芒生生震开,似乎对太史纲极为忌惮,瞬间便行动迟缓,但即便如此两人对这些祟灵也是莫可奈何只是纠缠在一起。
沐雪依焦急的看着战团,隐约觉得身后的石匣怪异,她慢慢靠近石台距离一步遥视石匣但左右看去只是不解,那如同一块只是生的四方的石头究竟为何楼兰人要设置如此机关护它?忽然她想到些什么猛然抬头去看,原来在巨手双指成穹的地方竟然悬着一方三角半弧的明镜,正照在石匣正上方,那明镜中青光隐隐绝非凡物,莫非这镜子才是正主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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