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大旗遮天蔽日军马嘶鸣震动沙泽,一支从且末城开出的骑兵朝囚狼镇行进不过两日便抵达军镇,只见原本戒备森严似如铜铁的军镇四处黑烟冲天一片狼藉,显然被洗劫了一番为首的将军身披铁甲头戴战盔上撒一把红缨,他脸色铁青目光威严冷冷的看着不堪的囚狼镇喃喃道“这是怎么回事?!莫非吐蕃人进犯不成?!”说罢伸手一扬便要下令冲入城中,却听马蹄声自城门中传来,只见一人身穿皮甲头发挽做发髻胯下白马玲珑,手提长枪腰间悬了虎狼令,身后跟着两名军士。
唐骏行至近前停了雪玲珑,抱拳道“可是且末城来的兄弟?”那将军冷哼一声道“囚狼镇中三千军士皆是久战之兵,为何会落得这般惨败?”说罢他上下打量着唐骏问道“汝何人?囚狼校尉韩敬宗何在?!”唐骏身后的军士施礼道“韩校尉昨夜战死了,连带左果毅营全体阵亡”报至最后声音渐渐低落。
“可恶!!”那将军忽然爆喝一声骂道“吐蕃贼子着实可恨!他们来了多少人?”“启禀将军!”那营长从唐骏身后策马走出来到近前禀报道“似乎不是吐蕃人,那些人忽然出现我等措手不及未能形成战力,只能各自为战是以损失了许多兄弟”不等营长说完,那将军直刀出鞘便要将他斩于马下,却不想被一柄长枪横档,将军侧目怒道“你为何敢挡我!?你是什么东西!?”
“你因何杀他?”唐骏冷冷问道“他身犯何罪?”那将军怒道“全军损失如此囚狼镇险些被夺,若此镇有失则南山三镇休矣,三镇若失必将且末城暴露在吐蕃人面前,如此失误军法能容否!?”唐骏道“一则囚狼未失乃因众将士拼死杀敌之功,二则囚狼镇只有三千军马若吐蕃人以数万来犯如何抵挡,当初设吞虎、囚狼、猎獐三镇为的便是三镇互为犄角之势攻守相辅,囚狼镇昨夜有事那二镇至今不见半个人影来援,若照你所说其他二镇的折冲都尉都该当极刑!你杀得过来吗?!如此何以服众!当务之急是先整顿人马重建囚狼以防吐蕃人偷袭才是!”唐骏厉声怒叱让那将军怔怔半响,他慢慢将直刀回鞘疑惑的看着他问道“你是什么人?可是此间军士?”
见唐骏将腰上的虎狼令解下亮在眼前,那将军一怔道“你这虎狼令牌从哪里得来?!”“我乃龟兹大营安西节度使帐下前军左将昭武校尉唐骏!今奉帅令至此,昨夜的厮杀我曾亲眼所见各种缘由非人力可违”
那将军一听虽然还面带疑惑但碍于军礼,于是率领身后的将士们翻身下马拜于唐骏马前,“末将且末城镇守使帐下折冲校尉陈远中,昨夜警哨见囚狼镇方向火光冲天,于是镇守使大人急点人马令末将驰援囚狼”虽然陈远中与唐骏皆是校尉军阶但是唐骏在龟兹总大营帐下任职是以比陈远中高出两个军阶与且末城指挥使同等,是以陈远中慌忙下拜。
“陈将军”唐骏坐在马上居高下望问道“昨夜你是什么时辰得到驰援军令的?”陈远中一怔答道“昨夜子时二刻”“好,子时二刻,本将所知且末城离囚狼镇二十里不足,而你所率领的皆是骑兵,若全速奔跑不消两个时辰便可到达本镇,那你为何到今天巳时三刻才抵达?”“额这”陈远中一时语塞憋了半响方道“只因沙泽难行所以延误了行军速度,望将军恕罪”
唐骏冷哼一声道“沙泽难行?三年前龟兹大营便拨下银两令且末城专修通达南山三镇的行军道路,你是想说有人贪墨了银两却没有执行帅令么?”陈远中急忙道“末将不敢并无此意!只是只是”
“只是夜半起身包括你在内都惺忪不醒所以放慢行速是也不是!?”面对唐骏怒叱陈远中不敢抬头只觉芒刺在背“军情十万紧急而你却率军拖沓,若论罪责尔为首罪!!按律当死!”陈远中一惊双膝皆跪一颗头直抵在地上。“眼下囚狼镇残破正是用人之时,故而容你将功补过,本军门对你既往不咎,但是若再有拖沓行为两罪并处!”“谢将军!”听闻赦免陈远中面上汗颜。
唐骏有条不紊下了军令指挥军士修缮各处损毁,当先将城门及城墙处修补完好再对城内设施做理会,因为那些蛊兵从地下冒出所以对城防设施破坏并不严重,所以修缮起来并不费力,但是城中堆积的尸体在这炎热日光下很快便会腐败发臭,若不及时处理便有生出瘟疫的可能。唐骏看着一车车的尸体被拉出城去进行掩埋,他走到一具蛊兵尸体旁蹲下来仔细看去,那尸体除了有刀剑伤痕外双目俱破黑血干枯,唐骏心中奇怪去看其他尸体除了被斩杀的唐军士兵之外,大凡身穿这样衣服的竟都是做这般死相,他越看越惊疑死尸的双目都是从内朝外翻出,显然是从内爆出可是这样的死法闻所未闻而且也不是普通唐军士卒所能做到的,这死法忒也怪异了。正思虑间身后脚步响起“启禀将军我们已经把兄弟们的尸体和敌军分开了,那些敌军尸体作何处理,请将军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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