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慢慢回笼,她想了起来,这是乌玛山上一片荒地里的山池子。
这片地原来是山坡,长满了野草,被外公勤劳的双手开垦了出来,经过三年时间,才有了收成。
这时候,全国正在土改,听说很多地方已经包产到户,可在这个偏远的农村里,土地还没下放到户,大家吃的还是大锅饭。
在农业合作社,外公这种行为,要是被外人知道了,一个举报,就会扣工分减口粮。
家里人口众多,要吃饭的嘴太多,记工分的罗光明又私心重,外公和舅舅起早贪黑,累死累活挣的工分根本不够养家糊口。
两个表弟和她都是经常饿一顿饥一餐的糊弄着,都长得有些营养不良,活像是豆芽菜似的,全是消消瘦瘦的小个子,风一吹就倒。
活人总不能被尿憋死,外公把心一横,在离家十几里地外的深山背坡处,私自开垦出一片荒地,偷偷的种点苕,等到秋收了,再一点点的掏回家,给大家充个饥,解决个温饱。
她之所以会掉到这水池子里来,是因为外公一个人照看着这片荒地,白天去生产队挣工分,半夜偷偷摸摸的过来栽苕梗子,他年纪也大了,七十多岁的老人,连续这样劳作,就有些吃不消了,这一天晚上就没能起得来。
可这苕梗子掐下来,不及时栽进土里,就会蔫掉。
陆小芒看外公强自支撑着要起床,还要摇摇晃晃的背着背篓走十几里地上山去栽种,心里就十分的难受,于是就自告奋勇的说她来做。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她放学的时候,也没少去生产队帮忙栽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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